开放一周，深圳哪里能摆摊依旧未知！摊贩直呼很疑惑！走访发现……
要问减肥路上最大的敌人
莫过于夜晚的路边摊了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
深圳的路边摊渐渐多了起来？
9月1日起，新修订的《深圳经济特区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正式实施，该条例因不再全面禁止摆摊而备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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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至7日
是条例实施的第一周
深圳各街道流动摊贩情况如何？
基层对此如何进行管理？
南都记者走访了深圳多区
一起来看详情
现场直击
有街道沿街摆、有街道执法更严
9月5日晚，龙华区旺民街，30多档摊位在路边一字排开，让这条原本不热闹的街变得烟火气十足。虽然靠近红山地铁站，但道路两旁都是工地，跟附近的主干道相比，这里的人流量并不算大。
一名摊主告诉记者，这是附近摊贩自发形成的夜市。原先，大家的摊位分布在四个地铁口。后来因为执法力度加大，大家才陆续把摊支到这条现如今并不繁忙的路段。
南都记者在现场看到，有专人看着这个自发形成的夜市，其称主要工作是防止摊贩返流到主干道，一直到摊主收工回家，他一天的工作也才算结束。
2023年9月，龙华区红山地铁站外的地摊。摄影：南都记者 赵炎雄
有附近居民告诉记者，从地铁站出来回家的路上就能在路边简单把晚饭对付了，倒也方便，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就是环境卫生和交通安全的问题。”该居民说，旺民街是已经通车的道路，摊位摆在机动车道一侧，存在一定安全隐患。
另外，因为夜市自发形成，无人管理，散摊后一地垃圾，给清洁工造成很大困扰。
距离旺民街20多公里外的罗湖区粤海体育休闲公园绿道，也是一个常有人摆摊的地儿。9月4日，南都记者在这里看到，临近傍晚，路边摊位陆续支了起来。
摊主文先生也快速支起了自己的“手打柠檬茶小摊”。他一边捣动摇晃手里的柠檬茶，一边不安地向四处张望。9月1日起，深圳不再全面禁止路边摊，但文先生明显感觉到，摆摊管理得更严了。
在文先生摊档不远处，是一家有专人管理的市集。数十家用天幕帐篷搭成的简易摊位排列得井然有序，场内干净整洁，还布置有供顾客饮食用餐的桌椅板凳，跟路边摆卖的摊位形成鲜明对比。
罗湖区粤海体育休闲公园绿道上的流动摊贩
此外，一周的时间里，南都记者还陆续走访了福田、南山、宝安、龙岗等深圳多区，均发现有沿街摊位，部分聚集在靠近地铁站等人流量大的公共区域，有的在大型小区门口和城中村内，有的在放学时段聚集在学校附近路口，影响行人和机动车通行。
南都记者在采访市民时了解到，自《条例》实施以来，感觉街边摊档的数量有明显增加。
摊贩之问
摆摊区域究竟在哪里？
新《条例》提到
“街道办事处可以根据
方便群众、布局合理、监管有序的原则
划定摊贩经营场所”
所以摊档究竟可以摆在哪儿？
南都记者通过连续多日的走访，发现不少流动摊贩对这一规定有着很多疑问——
“不再全面禁，是全面放开吗？”
“街道什么时候划区域？地方又在哪里？”
“从哪里可以获取信息？”
……
市民群体同样充满疑惑——
政策的方向应该是疏导摊位有序经营，但为何有的地方乱摆卖越来越多？
2023年7月，元芬地铁站夜市。摄影：南都记者 赵炎雄
龙岗区六约路和礼耕路交会处
也是一处由群众自发形成的摆摊地
常年在此出摊的吴女士
就对新《条例》有不少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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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具体划定地方，但听说社区已经有初步意向的地方了。”吴女士告诉南都记者，今年5月份后，身边的摊贩关于《条例》的谈论就没有停下来。“听说这附近就有一个，月租金1000元，首月免费，水费、电费和卫生费另算。”吴女士说，她也去看过，位置偏僻人流稀少，并不是她的理想之所。
最让吴女士不解的，是《条例》已经实施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
尽管消息不明
在粤海体育休闲公园附近摆摊的文先生
依旧对指定区域摆摊很期待
▼
他认为目前很火的“集市”便是像他这样的“走鬼档”的归宿，但租金收费标准还需要更“亲民”一些。
在流动水果摊经营者陈先生看来
9月1日前后，执法部门对路边摊的态度
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
据他称，他也问过来执法的城管队员，街道是否已经划定了专门的摆摊区域，但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其实我也知道，街道根本没有这样的场地。所以到最后，可能情况还是跟原来一样。”
陈先生认为《条例》里有关“街道办事处可以根据方便群众、布局合理、监管有序的原则划定摊贩经营场所”这一表述模棱两可。“可以划定，是不是也能理解为街道也可以不划定。”陈先生说。
2023年8月，宝安区盐田路夜市。摄影：南都记者 冷锋
实际上，摊贩的疑惑
也正是基层执法部门的困惑
基层执法者之问
到底该怎么管？
走访中，来自不同街道执法人员
均向南都记者透露一个信息
尽管新《条例》已经施行
但一线执法人员依旧不知道如何去做
南都记者注意到，8月25日起，深圳市城管和综合执法局组织全市城管系统开展为期一周的系列普法宣传活动，进一步明确了法规禁止事项，全力宣传市容管理秩序禁止性行为。该局也发布了七大重点提示，这其中就包括“在深圳可以随意摆摊设点吗？”“在哪些地方可以摆摊设点？”“违规摆摊将受到什么处罚？”等关键性问题。
深圳一街道执法队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市城管局此前发布的七个重点提示，明确了深圳不可以随便摆摊，只能在街道办事处按照方便群众、布局合理、监管有序原则划定的摊贩经营场所。“等于是把划定区域的职责给到街道，但是街道到底要如何去划，如何布局才合理，怎样监管才算有序，都没有明确说。” 该工作人员说。
一不愿透露姓名的街道执法队员也表示，最近个人来咨询摆摊的特别多，但对于如何开放摆摊，目前相关的文件还尚未公开出台。
“开放摆摊，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比如划分可摆摊区域的标准是什么样的、个人需要符合什么条件，如何申请，怎么审批，这些都需要细则指导，但现在没有很明显的进展。”相关人员坦言，可能每个区都不一样，要结合实际情况，很多街道都卡在了如何制定划分可摆摊区域的标准上，因为有些街道基本上已经没有可以摆摊的地方了。
9月7日，横岗地铁站附近，摊贩在风雨中支起摊位。摄影：南都记者 颜鹏
某街道执法队相关负责人表达了相似的观点。他说，《条例》中提及的场地划定、经营规范、判罚标准都有待进一步完善。他认为最大的难点在于后续的管理，因为涉及到多个单位，中间的衔接协调还需要进一步磨合。
另一街道执法部门工作人员则表示，9月1日前后，深圳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出过一个关于规范商场外摆和摊贩经营活动的指导意见。但其中关于外摆和摊贩经营的相关表述依旧比较模糊，各街道仍处在观望状态。
图源：IC photo
新《条例》已经施行
相关举措却没有落到实处
一些执法人员直呼“压力山大”
有街道执法人员直言，很多市民已经被新《条例》鼓舞，理解为政府允许街头摆摊，一些希望以此谋生的市民，将想法转为实践。在没有清晰指引下，现场执法容易引起摊主不满和反弹。
他认为，如果不尽快明确和统一街头摆摊的边界，掏钱投资准备参与其中的市民越来越多，今后的治理成本和执法成本将会越来越高。
南都追问
新《条例》施行一周
亟待实施细则出台
走访中，有基层执法人员提到，根据新《条例》，划定摊贩经营场所的权力在街道，街道也很早就开始在辖区内进行调研，遴选可能的摆摊地。
但是，一直到9月5日，相关的操作指引或实施细则都没出，具体什么样的地方能摆，什么样的地方不能摆，摊贩需要办哪些手续，摊贩自身需要满足哪些条件，都不清楚。街道在遴选场地时，只能根据自身理解遴选备用，等到具体细则出来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工作。
没有具体操作指引或实施细则，流动摊贩规范管理无从谈起，出现新《条例》名义上已实施，实际上却未落地的窘境。
事实上，早在今年5月初就有消息，新修订的《深圳经济特区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经市人大常委会会议表决通过，将于今年9月1日起实施。从表决通过到正式实施，这其中有4个月的时间，老百姓还没有看到具体操作指引或实施细则，原因何在？关于此疑问，恐怕需要深圳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早点出来解释。
走访中，南都记者发现，当前，不同街道对于路边摆卖的态度不尽相同——
有的街道加大执法力度，严禁街边乱摆卖；
有的街道面对辖区内摊贩数量增多的现实，在政策尚未完全明朗前，选择柔性执法。
如此情况，基层执法部门一方面需承担城市管理的压力，另一方面又要面对投诉量不断增多的事实。
新《条例》为路边摆摊打开一条口子，被认为是深圳这座特大型城市的温情所在，同时也是对深圳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的新挑战。现如今，《条例》已实施却实际未落地的情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这期间，“城市管理工作究竟要如何做”成为摆在深圳城市管理部门的一道难题。
（文中被访者均为化名）
你喜欢逛地摊夜市吗？
你感觉最近流动摊贩数量有增多吗？
你认为哪些地方
适合划分为摆摊许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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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大件事（nandusz）、N视频原创报道
统筹：南都记者 颜鹏
采写：南都记者 潘莹瑜 陈紫嫣 林敏儿 颜鹏
摄影：南都记者 赵炎雄 冷锋
编辑：余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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